第三十五章 启程之时
翌日,哈德起床后并没有继续修练剑术,也没有在城堡里逛来逛去打发时间,反而拿著一个简单的行李箱东奔西跑,张罗各种各样的随身物,像是衣服,食物,地图等等的必需品,整齐地塞进行李箱。

「果然继续待下去也是没有意义。论战斗力我实在是无能为力,想帮上薇薇拉的忙的话,果然还是只有一途吧?」

一边检查有没有遗漏的东西,一边对著空气自言自语。

当然哈德并非想要得到谁的回应,他的目是只是想要分散注意力,借此把对未来的不安感驱散。

「只要人类的领土而已…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吧…我十几年都是在那里长大…」

也许是待在颇为安逸的城堡中太久,这次要回到人类的地方,反而让他感到相当焦虑,感觉有如要前往什么危险的地方。不过真的要说的话,其实比起到处也是珍禽异兽的魅魔族领土,人类的地方反而安全得多,起码不会有什么防不防扑出来吃掉自己,顶多是治安比较差,说不定会遇到坏人而已。不过只要乖乖就范,最少是不会丢掉性命。

「总之,决定了的事就卯起劲去做吧!好!」

语毕,用力地关上了行李箱,可是在上锁的时候,刚好手滑了一下,令里面的东西再次铺散在红地毯上。

与此同时,脑海中的浮光掠影,是薇薇拉临行前整理行李时所发生的类似场面。那时候哈德能清楚看到自己送给薇薇拉的那套裙子,竟然从行李箱里飘出。

那一刻的他真的既惊喜又兴奋,能看到自己送给薇薇拉的礼物竟然能受到如此重视,就算还没看到她穿起来,但已经心满意足。

「会不会是想要睹物思人什么的呢…?」

不,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哈德光是想起,就已经感到头昏脑胀,面红耳热。

「不过…薇薇拉现在…一定很需要我吧…?」

虽然嘴上说著一定,但语气却是完全没有自信,听起来相当犹豫。

「就算是她,也想要有个谁能够依赖的吧…?」

哈德就这样一直提出一些有点牵强的理据,仿佛正在说服自己,为自己寻找迈出城堡的勇气。

不过他想了一会,便放弃了继续找寻借口,振奋地叫了一声。

「嗯!对象是薇薇拉的话,根本就不需要找什么理由吧?她还曾经在先祖大人面前以性命起誓,证明我是能够信赖的人,我怎么可能不做点什么去报答她?再说,现在我是魅魔族的族长,为自己的族做点事情,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尽管哈德没有自觉,但其实随著他待在这里越来越久,慢慢已经遗忘了人类的身份,心思逐渐在「魅魔」上扎根,越来越少出现「我是人类而已」这种想法,也不再对身为族长这件事感到困疑。

「好了!不想了!起程吧!」

他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脸庞,停止了无止境的胡思乱想,重新整理混乱的思绪,然后便推开房间厚重的铁门。

临离开房间时,不知道为何心里很不是滋味,忍不住回眸一看,环视这个待了不久,却已经产生出强烈感情的宽广房间。

「说不定要花上一点时间,不过绝对要平安无事和薇薇拉一起回到这里。」

心里如是想的同时,「砰」一声关上了那道充满份量的铁门,闭上眼眸深深吸了口气,便向著走廊的方向踏出沈重的脚步。

「总不可能贸贸然离开…最少也要向谁留个话…不然被误会又突然失踪就不好了。可是面对札尔好像很难开口…要找莉娜和莉丝吗…?不过她们最近经常和札尔待在一起…啊,对了!告诉佩特不就行了?」

哈德倾刻有种「连说句话也不敢,我真是窝囊的男人」的感觉,可是他也没有抵抗这种想法的意思,只是顺从自己的想法,默认这个事实。

然而,正当哈德向著佩特的房间走去,很快便遇见了一个,也就是唯一的那一个,此刻完全不想看到他的高瘦身影。

「哦~卡斯洛尔大人,请问是要出门吗?」

能清楚看到那双有如猎鹰一样锐利的视线,狠狠地扫过自己的身体,然后定睛在哈德不太自然地藏在身后的行李箱,露出有点诡异的笑容。

偏,偏偏是札尔…这是天意吗…都已经被看到了…难道要我告诉他…我现在正要去野餐什么的吗…?

哈德的双唇因为紧张而抿紧,用力得几乎失去了血色,那双心虚的眼眸不断左瞄右瞄,不敢对上札尔的视线。思绪瞬那间陷入真空状态,完全无法思考,等了好一段的时间,才能勉勉强强地挤出怯弱的声音。

「是,是的…有个地方要去…」

「我族正要和不死族开战,请问有什么地方非得现在去不可?」

即使札尔笑意依然,但却以带著责怪口吻的话语单刀直入,当中所流露出的危险气息,正在无形地威胁著哈德的耳膜。

不能逃…已经没有退路了…

因为担心向外泄露了会对事情有什么影响,唯独先祖大人的那几句像是预言的话,不论明示暗示也不能转告任何人,这是哈德与薇薇拉两人在神殿时所达成的共识,就算是那时候一起同行的月漓,也没有被告知。

这种时候…想办法胡弄过去吧…

哈德如是想的同时,翻阅整个脑海寻找适合的用词。

然而,思绪还未能整合好完全的句子,札尔便收起了笑意,有如暴风雨前夕般平静地开口。

「难道说,卡斯洛尔大人要在这水深火热之中,再次把我族丢下不顾了吗?」

「当,当然不是这样!我只是…」

怕札尔对自己有所误会,哈德很想以言语去解释清楚,可是说起话来又诸多制爪,最后只能呑呑吐吐,一脸欲言又止的样子。

而札尔好像也能猜到哈德的心,令人窒息的可怕语气也稍微缓和下来,

「似乎大人有什么难言之隐呢?」

「是,是的…对不起…」

「那么大人能否答应老巧,这次绝对不会再弃我族于不顾?」

「当然可以!我卡斯洛尔作为是魅魔族的一族之长!绝不可能会做出背弃我族的事情!我绝对会回来,带同能扭转战况的某种东西,回到大家的身边!」

札尔闻言浅浅一笑,瞇成一线的眼眸映照著安慰与信赖,刚才的狐疑感觉彷如是黎明之梦,一息间从那张慈祥的脸上消失无纵。

这次是哈德首次如此振振有辞地承认自己是魅魔族的族长,而不是含糊地胡混过去,足以证明他已经完全代入了族长的这个身分。

而那场仅属于他的战斗,也在此刻正式展开。(未完待续。) 展开全部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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