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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头部队在彰义门一战而败,使也先大吃一惊。和明军作战,吃败仗,在他这还是破天荒的头一次。更使也先感到费解的是,御驾亲征,军容那么强大,然而几经接触,却被他像是摧枯拉朽一样,完全给打垮了。留在北京的守军,他早已派人打探得明白,实在已所余无几,后来虽又陆续招了一些新兵,但都是些衣甲不全、武器不足、不值一击的新军。像这样的军队,如何反而能把自己的精锐部队给打垮呢?也先十分不解,只好暂且停下,派人出去探听,想找一个戒备不足、可以进攻的地方。派出去的人回报时说,京师诸门都有驻军在严阵以待,军容也都壮盛,似乎都不能轻易下手。这种情况,使也先想到,他之前认为“取北京易如反掌”的想法,是已化为泡影了。既然如此,他只好另换一手,又想把被他抓在手里的上皇朱祁镇当一张好牌来打了。这时太监喜宁也出来向也先献策,他教也先且先将在彰义门近处的一座土城拿下来,然后以上皇的名义,要明廷派大臣到土城里来迎驾,再从这一点上寻求有利的机会。喜宁的这一招很灵,他捉住了明廷不能不理的契机。以前的皇帝朱祁镇虽然已经失去了皇位,但仍然被尊为太上皇,迎驾一说虽难肯定,但是派人到土城去看看,却又是不可免的。可是派什么样的人去呢,明廷却感到很伤脑筋。瓦剌人存心不良是显然的,派出个较重要的人,多半要被他们扣留,再添些要挟的本钱。派个官职过低、太不起眼的人,说起来又太不像话。研究了一阵,景帝终于还是把通政司左参议王复擢升为右通政,中书舍人赵荣擢升为太常寺少卿,让他们二人换上擢升后的官服,带上羊酒等物,同到土城去晋见上皇。这二人虽然已经升了官,但是以品秩论仍然偏低,喜宁一眼便已经看穿,这二人身份不够,并无实权。喜宁于是又教也先,让他向这二人大张海口,向明廷索要以亿万计的金银。王、赵二人心里没底,哪里敢在这上面深谈,只好唯唯诺诺地被打发回来。二人回来时,也先要他们传话,来迎驾的人官小了不行,非得是像于谦、石亨、王直、胡(左氵右荧)那样的人来一些,才像个样子。王、赵二人回来,传述了也先的要求。朝议以为,也先所说的这几个人,都是军国重事倚仗至殷的,一个也不能到那里去。这样双方的谈判破裂,战端又启。

也先诱迎上皇的诡计不行,于是又开始了猛攻,不断向各城门进犯。他们以在西北方的西直门和德胜门作为攻击的重点,对其余诸门也不放松,不断地扰犯,希望能在任何一处寻得一个突破口。于谦严令各门守军务须尽力防守,他自己则和石亨、刘洪、范广等人带领着机动部队,哪里吃紧,就向哪里增援。更可贵的是,通过多日的备战、教战,他把京畿一带的居民也都发动起来了,这些居民都尽力助战,不仅救死扶伤,抬运伤残军兵,竭力运送军资,而且还在敌兵后方予以袭击,有的登屋投石,有的伺机放火,使瓦剌军防不胜防。这些瓦剌军进攻北京,几乎战无不败,北京城外的居民确实也有重要的贡献。也先在北京城外一共苦战了五天,这时他才发现,他的人马已经显出疲困,并且他还从探报得知,各路来京勤王的明军,大部分都将赶到,有的离此已经极近了。屯兵坚城之下遭受内外夹击,乃兵家之大忌,也先见及于此,遂于进攻的第五天夜里,也就是十月十五日的夜里,下令悄悄拔营,向紫荆关退去。到了十月十七日,瓦剌军便已全部退出了紫荆关。得知也先已经退军的信息,于谦只命石亨等把他们追出紫荆关后便可回军,同时对于侵入山西、河北等地的敌军,也开始加以扫**。全力进行到十一月初八,侵入各地的敌军都被完全肃清,京畿地方也于那一天开始解严。

这次保卫京畿,于谦以新练的、装备极差的新军,来和也先的那些装备精良、乘胜而来、志在必得的瓦剌军相争,不但毫无惧色,而且竟连战连胜,很快便击退和肃清了各处的敌人。这自然是由于于谦智勇过人,而他的战略合宜更是取胜的主要原因。倘若他依从了石亨坐待敌退的办法,那结果可就完全两样了。所以战后论功,通朝都认为,于谦应该功居第一。景帝为了酬功,特为于谦加上了少保的官衔,并依前仍任兵部尚书,掌管部务和总督军务也仍然如故。于谦对部务和军务都不推辞,但却坚辞加给他的那个称为少保的官衔。他说,“四郊多垒,卿大夫之耻也,敢邀功赏哉!”但他辞意虽坚,景帝的授意也切,所以于谦终于受下了少保这个官衔。

也先入侵被逐出以后,在中朝和瓦剌之间,又开始了以上皇的进退为务的斗争。在瓦剌那一方面,上皇朱祁镇一直被当成一张极为有利的好牌。叛阉喜宁不断为也先出谋划策,搞出了不少的花样。在中朝这一边,景帝由于战胜了瓦剌而声誉日起,深得民心,他的江山已经坐稳,因此不愿有人再提他那个身在漠北的哥哥,有时还会想到,万一他那个哥哥竟得回来,如何安排倒还有点麻烦。然而使他不快的是,不拘内廷、外廷,都还有好些人在挂念着上皇,要求设法去接他回来。在这些盼念的人们中,自然是孙太后和钱皇后显得最关切。钱皇后所做的是,不断地告诉人,千万可别忘了,在漠北还有个蒙尘在外的太上皇帝。孙太后做得更多,她除了向人们说些像钱皇后所说的那些话以外,还常不时地催景帝,要他设法把他的哥哥要回来,要不断派人去看看他。景帝很厌烦这些,但他又有口难言,只好时常推托着,只有在推无可推、被逼无奈时,才答应派人去那里看看。

也先被驱出后并不死心。次年,也就是景泰元年(1450)的闰正月里,他又调动起人马,开始入侵。他先派出一支人马,让他们去入侵宁夏一带,他自己则仍向大同进攻。这一回,他的两路人马都不多,只能在边界做一些扰乱,并无大举进攻的力量。原来瓦剌军在败回之后,各部都折损了不少人马,军资上的损失更大。这使瓦剌各部之间又发生了分裂。知院阿剌和脱脱不花都觉得这种入侵很划不来,以前常年朝贡,比这样有利得多了。他们又开始设法与中朝和好,仍旧想恢复他们的朝贡之路。这两部的脱离,使也先那“求大元一统天下”的旗号已打不成了,但也先仍然想用武力来捞一些好处。

去攻大同,也先又吃了败仗,守将郭登又打败了他。郭登先是在沙窝那里把他打败的,后来追他到栳栳山那里,又把也先打了个落花流水。但是,这样仍不能打消也先那到处去扰乱的心,从三月到五月,也先又多次进扰朔州、宁夏、庆阳、大同、河曲、代州、雁门等地方。到五月末,也先又派人入京求和,但因没能及时得到回音,他便又挟持着上皇进攻大同,并探问中朝对他的求和之意有何讯息。

也先不断改换他的进攻方向,才去进攻大同,忽而又转向宣府,行动飘忽不定。在这些行动中,他都挟持着上皇朱祁镇,有时拿他当敲门砖,有时又拿他当挡箭牌,这些都是在不同的情况中,太监喜宁教他的。喜宁还教唆也先,说挟持着上皇满可以大干上一番,可以拥着上皇从山西南下,直趋南京,到那里,不拘是赚开或是攻入南京,都可以用上皇为傀儡,开辟天下,最少也可以占有大半个中国,甚至可以夺取中国的整个天下。也先虽然很为喜宁的语言所动,但总觉得绕道南下的风险实在太大,他想和上皇谈谈,听听他的意见。那时的上皇已是凡事都要和袁彬、哈铭二人商量后才决定了。他和二人商量过后,认为南下之事并不可行。喜宁又替也先出过不少利用上皇的主意,但也都为袁、哈二人识破,没能够办成。喜宁恨透了这两个人,几次挑拨也先,想把他们杀了,但每次都因上皇营救,没有实行。上皇朱祁镇已经看得明白,袁、哈二人几次险遭毒手,都是由于喜宁在暗中挑拨,这喜宁还干了不少祸国之事,非把他除掉不可。朱祁镇暗自打定了主意,于是利用也先渴望求和之便,向也先谈到,如果能让他打发太监喜宁、总旗高赟、达子那哈等人回北京看看,也许谈和可以有点门路。也先自无不允,于是上皇又命袁彬写了一封密书交给高赟,叫他一抵达宣府,便要那里的总兵官设法把喜宁拿下。他们一行人到了宣府,高赟把密书交给那里的守将,彼此又略一商议,果然设法把喜宁诱出拿了,立即送往京中。

喜宁叛国且作恶多端,早为众所尽知,一经审问,罪证更明,很快便被押往西市处决,并且暴尸三日,俾众周知。喜宁伏诛一事,《景泰实录》和刘定之所著的《否泰录》都有所记,而《否泰录》所记尤详(2)。

喜宁走后,也先仍不断入侵,但因人马不足,而明军士气日增,军械已备,每次入侵多为守军所败,徒然折去了一些人马。景泰元年三四月间,脱脱不花和阿剌知院都已遣使和明廷讲了和,又恢复了朝贡,重又获得通商之益了。这事也使也先起意,到了五月末,他终于派人来到明廷,表示愿意成和,还暗暗透露出,中朝不妨派人去看望上皇,同时商议一下迎回上皇的事。

土木堡之败,全军覆没,天子蒙尘,明人举国上下无不视为深耻,那时很多人们都在想着,该如何打败瓦剌,以雪此耻。打退了瓦剌的几次进攻,人们不但舒了口气,而且看出也先已经有放回上皇、借以修好之意了。于是不仅孙太后、钱皇后等人切盼着迎回上皇,朝中诸臣也纷纷表现出了这样的愿望。他们以为,在上皇尚未归之际,还应不断派人前去问安,献上些衣食等物,以免上皇困乏。有个金齿卫知事袁敏,是个曾跟从上皇北征的人,他还上书给景帝说:“上皇曩居九重,所服者衮绣,所食者珍馐,所居者琼宫瑶室。今驾陷沙漠,服有衮绣乎?食有珍馐乎?居有宫室乎?臣闻之,主辱臣死,上皇辱至此,臣子何以为心,臣不惜碎首刳心,乞遣官一人,或就令臣赍书及服御诸物,问安塞外,以尽臣子之义。臣虽万死,心实甘之。”他上的这书,道出了当时很多朝臣的心意,大臣王直、胡(左氵右荧)等人也都以为,如果能设法奉迎上皇归来,不仅可以稍雪土木之役主辱兵败之耻,实则也是人生之大义。但是这种说法却为景帝和其左右很不高兴。他们认为,景帝在位,干得要比上皇好得多,现在这样已经很好,何必多此一举呢。这两种不同的心意,早就已经有了,自打退了也先,对立得更显见强烈起来。景帝对这种对峙只以默然示之,他不说什么,也不派人到瓦剌去看望上皇。大臣们都知道景帝深有顾虑,觉得应该加以解说,让他化开这个结子,因此,便由王直率领众臣向他上疏陈请道:“太上皇惑细人言,轻身一出,至于蒙尘。陛下宵衣旰食,征天下兵,与群臣兆姓同心勠力,期灭此朝食,以雪不共戴天之耻。迺者天诱其衷,也先有悔心之萌,而来求成于我,请还乘舆,此转祸为福之机也。望陛下俯从其请,遣使往彼,因察其诚伪而抚纳之,奉太上皇以归,少慰宗社之心。陛下天位已定,太上皇还,不复莅天下事,陛下第崇奉之,则天伦厚而天眷益隆,诚古今盛事也。”这些话把情况已经点明,但景帝还是不想有所举动,他是把也先的狡诈作为他不动的理由。他说,可怕的是也先野心未泯,不可不慎。如今先后已经派过五次使臣了,却始终没有得到什么要领。如今若再派人去,也先若以护驾为名,派兵随驾,暗袭京师,岂不倒惹出了麻烦。这个说法虽能稍安片刻,但却很难服众。后来胡(左氵右荧)又提起了遣使奉迎之事,景帝为此特在文华殿召来群臣集议,他首先说明了自己的主张,觉得和也先是越少往来越好。但王直等人却不再按着他的调子说话,他和众臣一直坚持着遣使的主张,说事情原本就应如此,否则将来必会后悔。景帝对此极为恼怒,他仍以帝位为题,来堵诸臣。他说,“朕本不欲登大位,当时见推,实出卿等。”这话说到尽头了,令人很难答话。于谦为人耿直,见众人无言,便挺身而出,向景帝道:“天位已定,岂有别议。只是尽快去迎也很要紧。万一也先有诈,我朝也理直气壮。”景帝一向最看重于谦,见他也这样说,才让步道:“好!依你,依你!”于是最终议定,以李实、罗绮二人为信使,让他们到瓦剌那里看看。为了显得庄重,还将李实从礼科给事中升为礼部右侍郎,罗绮也从大理寺丞升为大理寺少卿。景帝应允派人前往,是因众臣所逼,实是出于无奈,随侍在景帝身边、很受他宠信的太监兴安在侧边看得真切,很觉生气,很想帮景帝说上几句,却又一时想不到什么妙语。众臣退出时,兴安再也难耐,他追了出来,向众臣喊道:“你们一定要遣使,你们可有文天祥、富弼那样的人吗?”众人不答,只有王直大声回答道:“廷臣唯天子使,既食其禄,敢辞难乎!”他不断重复,说得声色俱厉,终于压倒了兴安,兴安自己悄悄地退回殿上去了。

派出李实和罗绮不久,也先却又派了人来,径直申明来意,要明廷尽快派一两位大臣去奉迎上皇。这一次,更不合景帝的心意,但却又无法推脱,他只得以要等李实和罗绮回来作为借口,尽力拖着,并且希望把事情拖得出了变化,或者也先又翻了脸,不肯把上皇送回来了。景帝尽量把事情拖下去的意念极坚,虽有孙太后、钱皇后和群臣们的不断催请,他还是坚定不移。在眼看李实、罗绮即将回来复命时,景帝却又忽然改变了主意,不等这二人回来,又把右副都御史杨善、太常寺少卿赵荣二人任命为奉迎上皇的使臣,命他们即行上路。为了稍见气派,赵荣的官似嫌小了些,景帝又将赵荣升为工部右侍郎,才打发他上路。景帝这种忽冷忽热的做法,很令人费解,其实景帝的各样做法,说来仍是百变不离其宗,无非是为了拖延,并想在拖延中生变。等李实、罗绮固然意在拖延,但若真把他们等了回来,落实了奉迎上皇的事,就又无法拖延了。那时在致瓦剌的书中,就不能不有恳请奉还上皇这类的言辞。如今不等他们,这种话便可略去。你在书中不谈,也先岂有赶着把上皇送回的道理。这样,这一趟就该白跑,下次再派人,又可以拖一些时候了。而且这么做也许会惹得也先发怒,不想放回上皇了。那样其实更好。景帝忽然赶着派出杨善、赵荣,便是出于这样的盘算。因为时间促迫,景帝只命杨、赵二人带了极少的礼物赐给也先,对于上皇则分毫俱无。胡(左氵右荧)等人进言,说是上皇蒙尘日久,服用诸物必已不足,请让杨善等也给上皇带些物品去。景帝对此只是听着,既无一言,也无一点照办的意思。景帝还给杨善一行设下了不少阻碍,让他简略不周,绝难迎回上皇。但出乎他意料的是,处境如此艰难的杨善和赵荣,居然一举成功,一去便把上皇奉迎回来了。

杨善是畿内大兴县人,并非甲科出身。明代自永乐初便已极重甲科,已有“身非进士,不能入阁”之语。杨善这个非甲科出身的人,其宦途之坎坷,自可不言而喻。真是一步一跌,一跌一爬,好不容易才爬上来的。但也正因如此,又把他磨炼得机警敏捷,才高智广,遇事都能对答如流。他颇有仪表,声音又很洪亮,以前在鸿胪寺为序班时,每逢由他引人入奏,他那清亮的语声常会引起明成祖的注意。这次派他去奉迎上皇,景帝处处都勒掯着他,连赐给也先的赐物都菲薄到难于拿出手去的地步,分明是想让他到那里去碰钉子。杨善为官已达四十余年,又是从佐杂官慢慢升上来的,什么没有经历过,如何还看不出此中的奥妙。但他不想由着景帝摆布,想用自己的能力把事情办好。他不惜自己出钱,买了很多瓦剌人认为稀罕的东西,把它们都作为赐物给带了去。他语言便给,出手大方,所以才一入境便结识了很多瓦剌朋友。杨善去见也先时,他那加厚了的礼物也让也先很高兴,并且也先早已听过左右夸说杨善的为人,说他是个殷勤周到、极有见识的人。也先在谈到他与明廷起衅的积因时,很是不平,还带有积怨。杨善把那些使也先不满的事,都很巧妙地一一加以解说,使也先不仅释怨,有时还不断地连连称是。后来杨善把话题又转到了送还太上皇这件事上,他说,战争虽使两国敌对,但若能送还上皇,定会和好如故,对彼此都很有利。也先原也想送还上皇达成和局,只是敕书中却不见奉迎上皇的话,使他很不解。他问杨善:“何以敕书中并无奉迎上皇的话呢?”杨善人很机灵,回答得很妙,他说:“这是为了要把太师显出来,所以请太师自己来办。如果敕书里已经有了,倒不能显示出太师的诚心了。”这话也先听着很合意,于是又问:“上皇回去,还是天子吗?”杨善道:“如今天位已定,不能再换了。”这时也先手下的平章昂克又问:“你们为何不用重宝来赎?”杨善道:“那样可就显得太师只是图利,这样才可见出太师的仁义。”也先很为杨善所动,送还上皇的意念更决。原来虽然还曾有人主张要先扣下杨、赵二人,然后派人入京,提出“送还上皇,必须复位”的条件,但经杨善再三解说,瓦剌人终于不再坚持,最后应许了杨、赵二人,让他们奉侍着上皇,一同回到了北京。

(1) 也先挟明英宗到大同赚关一事,《明英宗实录》还载有这样的一节:“是日,虏众奉上皇至大同东门,也先遣知院及太监喜宁、通事指挥岳谦等到城下,言今送上皇回京,若不得正位,虽五年、十年,务要仇杀。谦密言虏情叵测,于是知府霍瑄从水窦中出见,控上皇马,献鹅酒等物。上皇密谓之曰:若去与郭登说:‘固守城池,不可开城门。’”明英宗所说的郭登,乃是大同的守将。

(2) 《否泰录》还载有六科十三道连章奏劾喜宁所举的一些罪状,并说,“喜宁以小人而为大奸,挟外寇而为内患,滔天之罪既著,赤族之戮宜加。”又说,“(喜宁)本朝廷腹心,反为丑虏腹心;本丑虏仇敌,反为朝廷仇敌。凡也先敢尔跳梁,皆喜宁为之向导。若不正之典刑,碎之万段,不惟无以大彰天讨,垂戒将来,抑亦无以慰宗社之灵,雪臣民之耻。”这些话,说的都是当时人们恨喜宁的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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