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9章 耻恨五

第339章 耻恨五

我上吊着眼睛,用眼白看他。

他应该感谢太阳把他给晒黑了,把他遮盖成了国际友人的模样。

要是他像以前那样微黑,他那凶厉的五官就会凸显出来,让他和杀人无数的土匪似的。他原本那样儿,可没人会以为他是国际友人,就算误会他是国际有人,也是索马里那块儿扯着骷髅旗的。

韩忆安用力眨了眨眼睛,收回手,摸向后脑勺,讪讪笑着,“我还以为,她们以为我是外国人呢,美国或是法国的。”

他平时肯定很少照镜子,要不然,就是他的镜子有魔法,能美化人的影子。

朝我身边移,韩忆安同我胳膊贴胳膊。他和个缺心眼的傻大个儿似的,表情板正中透着紧张,眼睛直勾勾盯着窗户,嘴巴微微歪撇着,小心翼翼的询问我:“你想没想过?”

我等着他下半截话,但是等了有五分钟,他也没问出口。

他表情纠结的厉害,一会儿明媚一会儿愁闷,就和遇到了什么苦恼的人生大事儿似的。

“你到底说不说了?”我一直在等着下半截呢!

我真的特别讨厌别人说半截话,下半截还迟迟不出来那种。整的我特别难受,恨不能钻他嗓子里头,把剩下半截话给揪出来。

“那个,你和任酮还好么?”韩忆安像是便秘似的,挤出这么一句话。

“很好。”

“那,你们一直在一块儿?以后也在一起?”

“对啊。”这话问的,就好似他在期盼着我们分手似的,真的是太不会说话了。幸亏我知道他脑袋和一般人不一样,缺心眼儿属性,要不然我准得生气。

“哦。”韩忆安一脸失落。

我想了想,问他,“你想不想过来跟着我们一块儿干?”

“我?”韩忆安瞪眼睛张嘴巴。这表情,别人做起来,肯定傻到了极点,但是他做起来,却穷凶极恶,狰狞的像是要把我给咬死似的。

“换个表情,换个表情。”我顶不住韩忆安这凝固的狰狞表情,看时间长了,我心脏受不了。

韩忆安收回震惊的模样,惊喜的拉住我的手,“宁彩,你的意思是,想让我来陪着你吗?”

“是让你过来干活儿,发工资的,不是让你来陪着我。我不缺伴儿。”我脑袋里面的小神经,突然弹跳了一下,让我猛然明白了韩忆安潜在的意思,明白他为什么说些奇奇怪怪的话。

他肯定是看上我了。

怪不得他看我时候的眼神那么奇怪,有时候眼珠子还闪来闪去,好像干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儿似的。看来是他害羞了,所以不敢和我对视。

这样想来,他之前那些奇怪的话,也有了合理的解释。不是他脑袋有坑,喜欢问些没头脑的话,而是他一直在暗示性的询问我和任酮的关系,并希望我和任酮分开,和他在一块儿。

我有点儿美,有点儿得意,觉得自己果然挺有魅力的。

果然,我真的是个有魅力的人。

果然是这样。

我非常艰难的控制住我的嘴角,没让嘴角不顾一切的咧到耳根那里。我要是现在美的笑起来,韩忆安肯定会误以为我对他有意思。

我不能造成这种误会。

因为,缺心眼儿和狗皮膏药一样,一旦沾身,就很难摆脱。

我假装突然想上厕所,匆匆冲上了三楼,在洗手间对着镜子狠狠的乐了一场。

辟水珠调养了我的血肉,让我不再干吃不胖和干虾似的,让我脸颊红润,骨肉匀称。

看这眼睛,多么水灵,看这鼻子,多么小巧精致,还有这小嘴儿,多么红润,看这脸,圆润的像个小苹果。我捏着下巴,审视着镜子里头那个我,陶醉的赞美了几声,真的是又美丽又有魅力。

洗手间门突然被打开,路峰一脸诧异的看着我,“我还以为洗手间进来鬼了。刚才是你在这里面说话?说自己眼睛漂亮嘴巴漂亮?”

“没有,你听错了。”我从他身边挤出去,指指窗外,“应该是楼下有人在说话,你以为是洗手间有声音。”

路峰狐疑的瞅着我。

我坦然看着他,“我怎么可能说自己这美那美的,我又不是自恋狂。”

“我觉得你也不可能说出这种话。”路峰半信半疑的点点头,指指厕所,“你要不要上,不上我上了,下面厕所堵了,维修工得明天来,今儿没法用。”

“你上你上,我下去了。”我同路峰摆手,快速下楼,来到柜台后面。

被路峰这么一搅和,我不像之前那么想笑,能很好的克制住那股子美劲儿。

韩忆安扯我的衣袖,“你哪儿不舒服?”

“没,我没有不舒服的地方,就是突然想上厕所。”我话音刚落,楼上叫我。将擦到一半的杯子递给韩忆安,“我上去了,你帮我看一会儿。价钱都在柜面这张单子上,咖啡在那边壶里,不会你就只卖最基础的。”

“哦,你放心吧,我什么都会。”韩忆安用力拍了下胸膛。

很明显,他在吹牛。

但我能理解他。

在喜欢的人面前,谁都想要表现出自己最好的一面,都不能免俗。会的自然要表现出来,不会的也要硬着头皮说会,克服困难,完成任务。

我又想乐。

我真的是不地道。

地道的姑娘,肯定会对韩忆安感到抱歉。

我现在,一点儿抱歉的情绪都没有,光觉得开心了,觉得自己魅力无穷。

任酮见我美咧咧的,奇怪的问我:“在开心什么?”

“没什么。”我暂时不准备告诉他我为什么开心,我要把这个事儿藏起来,当作秘密武器。哪天我们吵架的时候,要是吵到关于魅力的问题,我再把这事儿丢出来,当作重磅炸弹,轰他个溃不成军,让我稳占胜利宝座。

“我们将法式做完了,现在需要你的血。”韩宇斌浅笑着。

之前他们弄的那个法式,不能有女人在场,女人在场,会破坏法式里面的至阳气。所以,我就在下面一边看咖啡厅一边等着。

这会儿,总算是轮到我上场了。

我激动,激动晚上就能穿到过去。

但我不想放血,我怕疼,尤其怕小刀子割手指头那种疼,比打针的感觉还要惊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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