芬兰十
应芬中协会邀请,得益于中国驻芬兰大使馆的大力支持,我市越剧团于8月11日至22日赴芬兰赫尔辛基和波里市进行访问演出大获成功。作为随团人员,我有幸第一次走进了越剧团,与演职人员一起朝夕相处,同甘苦,共欢乐。在芬兰访演的短短十天时间里,我记录了在那里的所见所闻和所思所感。这里发表的,是一些有关戏里戏外的事情。

8月11日在芬兰看天

经过八个小时的飞行,飞机开始缓缓下降,此时透过舷窗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片油画似的绿色森林,一个个明镜般的蓝色湖泊,还有一个个红色的农舍点缀在广阔的田间,赏心悦目,美不胜收。

尽管我们下机时已是北京时间20:30,正是家乡月上柳梢的时候,但在芬兰,此时却才下午三点钟,正是如日中天的光景。一踏上这块被称之为千湖之国的美丽土地,我们的头脑里就开始原谅那些持“月亮是外国的圆”的人,因为我们在这里看到的还有“太阳是芬兰的亮”由于芬兰地处北极圈附近,使得这里的夏季日长夜短,出现“白夜”现象,特别是当太阳照到北回归线时,这里的人看到的太阳分明要比我们灼热而且明亮,那真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光芒四射的太阳啊。而芬兰又是个森林王国,森森覆盖率达到了70%之多,与其说我们是在芬兰的城市中穿行,还不如说是在一个森林里畅游,所以我的感觉是:芬兰的空气有点甜,芬兰的阳光特别鲜。

此次赴芬兰访演,大多数都是第一次国门,所以有人就开始琢磨着给亲友带点什么回国。其实芬兰并没有特别的特产,要带礼物,我的意见是带点空气和阳光回去。经我这么一说,居然得到了大家的赞同,说这个主意还真不错,这样的天空这样的太阳这样的环境国内哪里去找呀?

8月12日未成曲调先有情

下午2:00,剧团在赫尔辛基亚历山大剧院进行装台。我们到达时,卢森堡先生等人已早早地在那里忙开了。于是,中芬双方工作人员一对一地开始工作。我看着这番场景,想起一句话,叫做“东西方文化的碰撞”

舞台设计首先发难,按照剧团早先寄过去的照片,芬方并没有按照我们的意思制作西施断缆演出所需的三层舞台,这差点儿吓出我们一身冷汗,但不一会儿,芬方工作人员抬来一块块木板,只在板下安装尺寸不一的脚,便铺就了一个稳稳的三层舞台,令我们大叹芬方舞台设计的科学性、简捷性,庆幸自己终于听了卢森堡先生的劝,否则,要是在飞机上托运自己制作的舞台,一定叫老外们笑掉牙了。灯光设计碰到了一个新的课题,这里的灯光全部电脑控制,在诸暨习惯了“实战”的我方人员一时手足无措,不过,事情也最终化险为夷,芬方工作人员的手把手的教育和我方工作人员聪明能干的品性,使得这个技术难关很快得以攻克,当我方工作人员也能稳坐控制室时,不由得让芬兰方工作人员直竖拇指。音响师在这里也大有英雄无用武之地之叹,本来,在国内倘若没有音响简直无法演戏,但在亚历山大这个国家剧院,卢森堡先生却固执己见,愣是不允许我们用扩音设备,我们为此提心吊胆,没有音响台下的人怎么听戏,争来争去,最后只好用事实来雄辨了,于是我们进行模拟演出,在没有音响效果的前提下,我们坐在观众席的最后一排,结果演员在台上的唱一句有一句,倒是旁边的乐队的声音有些“烦燥”的感觉,让我们的音响师碰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难题,但最终这个问题也经不住芬中双方工作人员的一番切磋,迎刃而解了。

从下午二点到六点钟,双方通过翻译共同做着演出的幕后工作,临走时,剧团工作人员不好意思地向芬方工作人员交待未完成的工作,我们担心这样草草一走了之不好意思,没想到芬方工作人员比我们更不好意思,一个劲地抱歉说这是他们没有把工作做好,并向我们保证一定按我们的要求做好准备。在中西方文化的初次“碰撞”中,我们深深地为芬方工作人员的忘我、执着、投入的工作精神所感动着。此次出访演出,我们不仅把中国的越剧艺术传到了欧洲,更重要的是我们在欧洲学到了我们所欠缺的方方面面。唱戏的和不唱戏的,大家众口一词:获益匪浅。

8月13日一道亮丽的风景

今天中国驻芬兰大使馆举行芬中协会成立五十周年纪念。为使活动搞得有声有色,使馆专门安排了一个“中国文化日活动”由中国对外友协代表团、山东省政府经济代表团和我市越剧团参加。活动设立专门的展馆,展出了中国的民间工艺,设立现场烹饪表演,并有自助式冷餐供应,我市越剧团应邀为活动演奏助兴。

下午4:30,参加招待会的来宾们陆续步入大使馆,此时剧团的六位器乐演奏人员早已奏响了花好月圆、喜洋洋等中国传统民乐,美妙动听的乐曲引得了来宾们的驻足倾听。而一旁着统一民族服装--旗袍的演员们,则色彩艳丽,神情端庄,看上去个个楚楚赛西施了,令每一个中外来宾行“注目礼”招待会上,演员们声情并茂的越剧唱腔更是技压群芳,既令华人心花怒放,又令芬兰朋友兴趣无限,最终赚得了无穷的赞美和掌声。

如此有声有色的表演,在使馆是第一次,在芬中协会的历史上是第一次。有人在招待会结束后开玩笑说,他们只是认真听着演员们引吭高歌,就是不敢抬头看戏,问及为什么,回答是西施故里的姑娘实在太美了,于是自惭形秽不敢多看一眼。几个老外们则围着演员,指着鲜艳的服装问“这是--泡--气”当得知是“旗袍”而不是“泡气”时,就又赶紧改口说“噢,知道了,是气--泡”引得众人开怀大笑。而我们的演员们则更多地被来宾们拉来拉去,争着被邀去拍照留影。

西施姑娘在芬兰俨然成了明星一族,把整个招待会打扮得热热闹闹,声色俱佳,我的感觉这样的表演简直有“喧宾夺主”的味道了,但只要大家开心目的也就达到了。

8月14日意想不到

首场折子戏今晚7:00在亚历山大剧院正式演出。所谓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成与不成,就看今晚能否打响头炮。

为确保演出成功,演员们较往常提前一个小时进行准备工作,包括早早地吃晚饭,早早地化妆。傍晚5:45,当我们从上海楼中国餐馆回到亚历山大剧院时,发现寂静的剧院门口已经门庭若市了,热情的芬兰观众比演出时间提前一个小时另一刻就来到了门口“苦苦”等待“西施”的出现。芬兰观众的“痴梦”令演员们生出无究的感叹,演员们决意已定,一定不辜负芬兰戏谜。

此次演出让演员们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做西文的文明,也领略了在西方做演员的幸福。6:45光景,观众全部到场。7:00锣鼓一响,演出开始,此时剧院内鸦雀无声,听不到手机声,听不到耳语声,哪怕连咳嗽声也没有,所有观众都凝神屏气,全神贯注地看戏。每一个折子戏完后,观众如潮的掌声竟长达3-5分钟,特别是最后演出结束时,观众的掌声就似下起雷阵雨。最后以三次谢幕方告结束。

回宾馆途中,演员们个个兴奋不已,他们沉浸在成功的喜悦中。于是一路上大家概括出这场演出有四个意想不到:一是观众这么早地到达剧院意想不到。二是观众的安静使他们意想不到。三是持久的掌声意想不到。四是演出结束居然天还大亮意想不到。

8月15日真不好意思

西施断缆的演出,在赫尔辛基引起了不小的轰动,戏票两天前即告售馨是一例,媒体纷纷扬扬的报道是一例,观众们为西施的命运感动得热泪盈眶是一例,演员们走到哪里都能见到芬兰观众竖大拇指又是一例,但最“挡不住的感觉”还是演出结束时观众经久不息的掌声。

今晚,大家有了足够的思想准备,因为吸取了昨日的教训,今天在排演时剧团就精心设计了三套谢幕方案,以为这样方能胜券在握,胸有成竹。但许多事情常在意料之外,尽管剧团的准备工作可谓慎之又慎,但意想不到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当演出结束,观众掌声骤然响起后,演员们按部就班地一个个出场,一个个鞠躬示谢,三套方案实施完毕,拉扰大幕,却发现观众们仍然坐在原位起劲地拍手,那掌声渐拍渐响。没办法,演员们只得仓促应付,急忙进行第四套谢幕。谢幕毕,看观众的动静,还是纹丝不动,索性就又来个第五次谢幕,心想这样总该停息了吧。但又是判断失误,台下的掌声有点象涨潮的样子了。实在没办法,演员们只好灵机一动,请“西施”和“范蠡”站出帷幕外,进行第六次谢幕当大幕彻底拉扰,长时间不再见动静,观众才开始收敛他们富裕的掌声。

这一场戏,一连谢了六次幕,创下了越剧团历史上的记录。我作为一个特殊的观众,坐在观众席上,一边合着节奏跟芬兰观众起劲地拍手,一边却用心盯着秒针在不停地旋转,一统计,这一场戏这一阵鼓掌的时间,竟长达六分钟之久。事后,演员们一提起这事,都有些“后怕”说这样真不好意思了,在国内,他们从未有过如此礼遇呀!

8月16日再见了,苏莉小姐

今天剧团前离开赫尔辛基,前往波里市参加国际民族艺术节。与此同时,我们也将告别整整五天与我们朝夕相伴的苏莉小姐。一听说这个消息,大家心头涩涩的。

此次在赫尔辛基演出,负责我们生活后勤的是苏莉小姐。这是一位早年在上海留过学,能讲一口流利汉语的中年妇女,黄头发,白皮肤,矮个子,胖身材,是个典型的欧洲美女“西施”我们这群“老外”由她接待也着实够她累的了。因为她既通英语,又通汉语, 还通芬兰语,所以她就得象个梭子似的到处穿梭不止。装台了,芬中双方工作人员打架似地在那时比划着,可就是解决不了问题,一声“苏莉小姐你过来”她就赶紧过去做起了“桥梁”;女同胞们在剧院与餐馆的路上总是熬不住购物的欲望,一声“苏莉小姐你跟我们一起去”她就嘻嘻哈哈地与中国姑娘在商店里撒播欢歌笑语;吃不惯西餐,我们就“命令”苏莉小姐寻找中国餐馆,苏莉小姐果然就四出行动,不辱使命,带着我们去上海楼尽享美味佳肴。苏莉小姐看到我们吃西餐痛苦不堪的样子,自己也就愁眉不展;而当我们吃到了中餐眉开眼笑时,她的脸上也就满是春风得意。苏莉小姐不止一次地对我们说“只要你们吃得香,胃口好,我就高兴”“你们满意,是我最大的幸福”昨天晚上,苏莉小姐说她一夜没有睡好,我们问她为什么,她的回答竟是“看到你们演出如此成功,我也高兴得睡不着了”可以说,有了苏莉小姐这个导游,这个导购,这个翻译,这个参谋,使我们在赫尔辛基“宾至如归”

昨日下午演出前的空隙里,苏莉小姐来到后台,征求演员们的意见,问是否可以拍几张演员化妆的照片作个纪念,当得知你尽管拍的回答后,苏莉小姐的高兴劲儿就别提了,那一脸的笑意让我们好生感动。是啊,五天了,我们尽享苏莉小姐给我们提供的便利,但我们又何时顾及了她的辛苦与劳累呢。为了取乐苏莉小姐,我们鼓励她“试镜”穿上“龙袍”做一回“女皇帝”不想苏莉小姐一听这个消息竟快活得象个孩子,有些手舞足蹈了,这一次,苏莉小姐穿上演出服装的可笑模样,学做动作的可爱模样,着实让大家也让苏莉小姐自己笑痛了肚皮。

中午12:00,我们整装待发前往波里,此时,完成“使命”的苏莉小姐一个人孤零零地伫立在宾馆门口,有些手足无措,当我们齐声说“苏莉小姐,再见了”猛然见她竟在用手拭泪,那不争气的眼泪竟然擦了又流,苏莉小姐第二次用手拭泪,看得出她在极力忍耐离别的情绪。她向我们挥手告别,嘴里轻轻地呼着“再见啦,再见啦”并不断地向我们抛来一个个飞吻,我们在举手长老老中,把道别的风景拉得悠长悠长。

再见了,苏莉小姐,欢迎你到西施故里来。

再见了,苏莉小姐,我们永远惦记着你。

8月17日有趣的翻译

曾经听说过一个笑话,说有一个越剧团赴国外演出,当介绍自己是xx小百花越剧团时,未知“小百花”为何物的翻译却把这句话翻译成了“一百朵小花的越剧团”结果引出老外“你们是第几朵小花”的疑问,弄得大家都哭笑不得。

我们这次出访芬兰,因为有中国驻芬兰大使馆梁宇参赞亲自作翻译和向导,就避免了许多语言交流上的重重障碍。这次参加波里市民族艺术节,尽管有10多个国家的艺术代表团,但吸引力最大的还是来自中国的越剧代表团,不仅唱腔独特,而且中国的民族乐器更令芬兰的观众大开了眼界。今晚,演出结束后,我们几个中国观众和波里观众一齐走出了音乐厅,不料迎面被一个大学生截住了去路,说要问几个问题,请教中国戏曲中的几件乐器。他先做了一个拉二胡的手势,问“这件乐器叫什么”梁参赞略一思索,回答说“这是中国的小提琴”那人连说“ok”;接着他又做了一个弹琵琶的动作,问“这又是什么”梁参赞真不愧为是精通中西方文化,他回答得极干脆,说“中国的吉它”大学生听得恍然大悟,连连夸奖说弹琵琶的姑娘手指特别灵活。幸好这位大学生一定没有注意到乐器里的“鼓板”(也叫“的笃板”),否则真担心梁参赞也会落得个“欲说还休”的下场呢,因为在西洋乐器中根本找不出与之相似的东西。

类似这样的遭遇在赫尔辛基也碰到过。那是15日晚上演出结束之后,几个西贝柳斯音乐院的教授们钻进了后头,说要看一看发出如此美妙动听的声音的乐器到底长得什么模样。我剧团工作人员大惑不解,几件普通的乐器居然吸引来一群专家教授,为了满足他们的好奇心,就只好打开已经装了箱的二胡,供洋人“研究”同样令教授们大惑不解的是,聪明的中国人竟能创造出如此简单而又奇妙的乐器。说不定,这些教授们第二天就会把自己的见闻现炒现卖地讲述给自己的学生听呢,而他们的学生也一定会艳羡自己的老师竟如此“见多识广”

8月18日“王老虎”抢亲

我们一行25人抵达芬兰后的28天里,几乎每天都在忙忙碌碌中度过,装台,布景,排戏,演出。只有今天,整天没有活动安排,经波里市政府的精心安排,我们能有幸参观波里市附近的几个小景点。一个是劳玛古城,这是联合国科教文卫组织公布的世界遗产;一个是于达拉白沙滩,海边一个并不大但在芬兰是休闲的最佳去处。上午9:30,大客车满载着欢歌笑语,在各处转悠。劳累了几天的演员们终于获得了片刻的放松,能自由自在的乐一回了,带来的相机也总算派上了用场,珍藏了演员们在异国他乡的“顾盼神情”特别是在白沙滩,演员们脱掉了鞋子,在沙海中狂奔,在浪尖中呼叫。

今天也真是一饱了眼福,半途上我们恰好碰到当地一对年轻人正在海边举行婚礼。此情此景,磁铁似的吸引了演员们,他们急急地从车上跳下来,直奔现场而去,取婚礼为景,嚓嚓地按下快门。陪同我们的梁参赞一看这场景,就活学活用刚刚看过的折子戏,说这活象“王老虎”抢亲,可别当真啊。好在西方的婚礼与国内不同,所以“抢亲”是不敢的,但“抢镜”却是事实。演员们则说,他们来芬兰几天了,不知道剧院外的世界有多精彩,这会倒是实实在在地让眼睛开了一次“洋婚”

8月19日难忘的一次晚餐

在芬兰的日子里,演员们最大的困难不在于演戏,而是吃饭问题,面对西餐,大家都有谈虎色变的害怕。那次苏莉小姐出于好心带我们去泥泊尔餐馆,结果这一餐让众人吃得怨声载道,吃得饥肠辘辘,吃得刻骨铭心。平时在吃饭问题上再不挑三拣四的人,这时候也都变得娇生惯养起来。实在没办法,就拿榨菜当宝,餐餐吃方便面。

今天的演出异常的成功,一个中国式美人的故事成了民族艺术节的压轴戏,它的成功演出为整个艺术节划上了圆满的句号,也为这次赴芬访演划上了成功的句号。为示庆贺,我们昨天就与波里市的一家中餐馆店老板商量,今晚由我们自己买菜,自己掌厨,店老板靠一边去。所以今天演出一结束,负责掌厨的三四个男人放下手头的活儿,匆匆地到餐馆洗菜做饭。越剧团的男人还真看不出,平时把玩灯光的,平时习惯拉二胡的,这会儿在餐馆里一站,还蛮象个内当家的,你看,那切菜的刀法,那掌勺的手法,绝对的专业,毫不逊色于他们在剧院里的技术。才半个小时光景,当演员们下了妆,匆匆赶来时,四菜一汤已经摆上了桌面,白米饭敞开供应。

这一餐,用不着我用形容词来修饰,只要看一看演员们的吃相就全知道了,有人一口二口就吞下了一小碗米饭,有人拿自来水(在芬兰,凡是自来水流出来的水都可放心饮用,比矿泉水味道好多了,听说还有消炎的作用呢)当啤酒喝,还一个劲地叫好,有人开玩笑,提议叫掌厨地留下做个店老板,生意一定火爆吃着吃着,大家就都陶醉在演出成功的喜悦中,沉浸在中国饭菜的美味佳肴中,一时间,整个餐厅里竟鸦雀无声。这是一次终生难忘的晚餐,在异国家乡自己动手烧菜做饭,大家一致认为“味道好极了”

8月20日好人一生平安

卢森堡先生是芬中协会副主席,我总觉得这个友善的芬兰人有点象“不远万里来到中国的白求恩大夫”老实说,这次赴芬访演,如果没有卢森堡先生的为人民服务精神,我们的越剧在欧洲将寸步难行。今天卢森堡先生将先于我们离开波里返回赫尔辛基,我们没有一个不为他歌功颂德的。

卢森堡早在六月份就来西施故里,对西施断缆的口味进行了适当的调和,因为他是个中国通,对中国的戏曲艺术有着独到的见解,这样说决不是表扬他,自他担任芬中协会副主席以来,已经来过中国不下一百次,便是最好的明证。卢森堡先生回国后,又牺牲个人的时间和精力把整个剧本翻译成了芬兰语,这功夫也不是靠仅仅通汉语就能奏效的,这里必然有个理解中国文化和对中国戏曲进行一次再度创作的难题,但这些,卢森堡不提一个“钱”字都自觉完成了。不仅在我们这次出访中他没有谋“钱”相反,他反而为使我们在芬兰演出成功四处募钱,托关系,拉赞助,为我们整个代表提供了在赫尔辛基的全部食宿费用和生活费用。我市越剧团在芬兰的四场演出中,最辛苦的一定要数卢森堡先生,白天与我方工作人员一起装台排戏,晚上演出前,他还要诲人不倦地对观众进行半个小时的讲座,介绍越剧艺术的特点和西施断缆的剧情;演出时,他总是坐在剧院二楼的一个角落里,用他的一台电脑为我们的演出打芬兰语字幕,这个仅能说“一点点”汉语的卢森堡不知道用的什么诀窍,硬是跟住了演员们错综复杂的嘴巴?我有时候甚至怀疑他会不会出纰漏,于是看戏的时候专门盯着那电脑控制的字幕,没想到,还真神奇了,他居然一边盯着演员的嘴巴一边操作电脑,竟然能把字幕配得分秒不差。

你可别以为卢森堡是个百万富翁,说出来也许谁都不信,他竟是个没有正式工作的人,全靠他做外交官的老婆度日子,他全身心地扑到了芬中友好这份他以为值得一做的事情上去了。大使馆的人一提起这个人,有一个最大的担心,万一卢森堡先生病了或者有什么不测,那么,中国文化在芬兰的传播就失去了一个中流砥柱。但我想,象卢森堡先生这样的人一定会永远健康,因为好人一生平安!

作于2000年 展开全部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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