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11章 天 变 宫昧 青豆

吵吵闹闹、说说笑笑,没过多久,宇文龙与又开始发笑疯的柳昊已然坐落在景阳宫的内堂中。这一回柳昊笑得比上回更厉害了,不光笑声提高了多个分贝,就连身子也随著笑浑身抽搐像是癫狂症,然而宇文龙的脸色也比起芳草亭之时更为冷凝寒酷。

「……柳昊,别怪本王没有提醒你,倘若你再如此放肆,就休怪本王不客气了!」咬牙切齿地警告,说明他的耐性已经频临极限,燃满怒焰地凤眸瞅著不远处还在笑地男人,纵使不杀人,他也有千种万种法子整治胆敢一而再嘲笑他,甚至笑得震耳欲聋的混蛋。

「慢、慢……噗、哈哈……」伸手做著投降的手势,但腹中的笑意却一时停不下来,「好、好……我真的、真的不笑了……其实、其实……你那些办法……哈哈哈啊……」他真的很怀疑,宇文龙的这些方法莫非都是跟山贼土匪学的麽?可怜的九皇子啊!难怪苍白无血色了。

「……你想知道的本王都告诉你了……你这个家夥,当真要挑战本王的极限吗?」要他重新难堪一回,痛心疾首一回,根本半句建设性的话都没有,反而在他面前再次大笑特笑,简直是活得不耐烦了!

「慢、误会……在下、小的可绝对没有半点戏耍或借机羞辱殿下爷、您的意思啊!」强忍著下腹的抽痛,笑得他下颚都有些酸痛了,「在下、小的、噗、只是在想……假如是我那些大小嫂子、一定把我大哥给阉割了、哈哈……哈、哈哈啊……」这九殿下也是好修养、好忍耐力啊,可见必定也对眼前这只呆龙有些感情吧。

「本王算是清楚了……看起来、你当真是活得不耐烦了!」愤慨地豁然起身。

「……喂、喂,不要使用武力,起码让小的把话说完吧!」千辛万苦咽下笑意,抬头仰望著伫立在他面前彻底黑了俊美脸颊的宇文龙,听了他的话一对蕴涵狷炙怒焰的凤目微眯,「……好了,真的不笑了,说正经的!」

「本王一直都很正经,只是有些人……在拿本王取笑!」据高临下俯视著终於显得有些心虚地柳昊,他反身重新坐回高座,俊眉一扬,表示询问,「倘若再跟本王胡扯半句,就算是你……也莫怪本王无情!」

「是是,我的殿下爷,您当真是天生的王者,可惜……也就是您这与生俱来的优越感惹得麻烦啊!」笑够了,也踩到老虎尾巴了,柳昊执起手边的香茶微抿一口才继续道,「我这样说吧,龙,你试想一下,你与九皇子角色互换,不要去想你对他的感情,因为如果互换你就是九皇子,那麽你怎麽能够知道此刻身为你时候的感情……」

「……」柳昊的话,黯然了宇文龙锐利的凤眸,沉默不语。

「嗯……身为九皇子的你,被自己的兄长侵犯之後,尽管兄长一直陪在你身边,甚至不惜做一些往日不会做的事情,可是从不曾为当日的暴行致歉或是解释,亦没有半句爱语关怜,那麽你心里会如何猜想?」

「忏悔……」合情合理的猜测,自然而然从口中溢出。

「对,就是悔意,然而骄傲如你,会接受如此不带情感的忏悔麽?倘若……」褪去浮夸地表层,柳昊睿智的眼眸中闪著内敛地精光,「倘若,对你而言那个兄长……亦非普通的存在,那麽你是不是更排斥他如此的行径?怜悯也好、同情也好……」

「可是,我……」急切的辩解,挡在柳昊伸出的手掌下。

「都说了,不要带著你此刻的感情去分析九皇子的心情!」微微摇头,幸好他柳昊十九年来从未对谁动情,否则是否也会像眼前人一般,纵使聪明盖顶却依然难逃情网翻腾,「以上所言还算轻的,毕竟你并没有第二次施暴,总也算是不幸之中的万幸!」天呐,看著不远处突然黯然的龙,他有一种虐待小动物的错觉。

「最糟糕的,莫过於你让绯月跟你演的那场戏……远的不说,就说今为何见到三皇子与九皇子在一起会愤怒,如此的心情,将心比心即可……」这会儿换成眉头深锁的表情了,不知为何,他有一种有生以来第一次占上风之感,但他也知道说到这里,宇文龙也应该早已融汇贯通,再也无需他多言了,「所以、噗……我才说,如果是我的那些嫂嫂,我大哥早就变成……公公!」

「本王听到了,那是柳铮三妻四妾自招惹之……」经柳昊如此一分析,他反而更心烦意乱了,岂不是等於他一步一错,步步皆是死著,不但封死了自己的阵营,也堵死了炎的棋面,变成一盘残局……

「喂!我说殿下爷,我说的公公可不是我的大哥……」目光挑著由小季子陪著碎步飞快往内阁而来的人影,假如他没有看错,那应该是皇上身边的骆魏海、骆公公,「你瞧──」

「奴、奴才……给、给……」上气不接下气,翘著兰花指骆魏海拍著自己的胸膛,喘上口气才再开口,「殿下爷,不好了、大事不好了呀……」

「……」被尖锐的高八度炸的耳朵嗡嗡作响,宇文龙眉头一蹙,凤眸一挑,有些不耐却丝毫不见慌乱之色。

「呵呵,骆公公,不急,您要不要喝杯茶、慢慢说?」一旁的柳昊也显得泰然自若,打开折扇轻轻一摇,显然不觉得有什麽事儿可以震撼的了他们二人。

「哎哟、柳二爷呀,杂家哪有时间喝茶呀,您呐是不知道,皇後、太子又去皇上那儿告状呀,说是、说……」急著想说,可是这事儿他也有点难以启齿。

「又是他们吗?」第一次开口,嗓音听来冷淡而无谓,「哼,这一次……他们又想玩什麽?」

「哎哟哟,我的殿下爷呀,这次可不得了了啊,柳妃娘娘让奴才赶紧过来给您报讯呀!」甩的兰花指直摇晃,骆魏海的急切,溢於言表,「太子这回说、说您和九皇子不伦呀,太後与皇上震怒呀……这九皇子呀、已经被太後下令带去太和殿……」

「──什麽?」豁然起身,宇文龙脑中霎时一片空白,只是惊闻炎已然被传唤,他再也无法思量其他,身边的众人亦是愕然无声,「不行,我要立刻去……」先不论太子究竟知道多少,单只是想到向来只能任人欺凌的炎,在皇後等人的逼问下凄惨的模样,他便心如刀割,然而才踏出第一步便被身後跃起立於他面前的人挡住了去路。

「龙,你要去哪儿?」前一刻的笑意被凝重替代,横臂一拦,再一次阻止了眼前人的去路。

「……」冷眯的凤眸中满是狷炙的怒焰,一把握住拦去他去路的手臂,自牙缝中挤出二字,「让开──!」隐忍的暴怒,若非看在眼前人乃柳昊,他早已动手。

「让不得!龙,你此……」不待他话说完,犀利的掌风自胸前而来,临危退避却始终还是闪开了去路,看著对方甩开自己又往前行,他再一次纵身上前纠缠,「殿下啊,不可知者谋之、不智也!」

「柳昊,你再不让开休怪本王无情!」那些智不智者根本比不上他心急如焚,赤红凤眸赫然一瞪,以拳代掌招式变得更为冷厉,「柳昊,莫要再阻挠本王,现在唯有本王才可……」

「宇文龙、四皇子殿下,请您冷静一点!」借以宇文龙并不是真的想杀他,他侧身再一次握住袭来的长臂,「看看您此刻这等模样,完全失去了平日的冷静睿智,您以为此种模样去了,您可以救得了谁?莫说是还在太和殿等你相救的九皇子,就连在这里的一干人,还有镇西将军一家、晋国的那些遗臣们、我父兄和姑姑柳妃、那些支持归顺於您的朝臣、景阳宫上下,就算我柳昊愿意舍命陪君子,可是您的命呢?那可是我们大家最珍而重之之事,您要如此辜负了大家的期望,随随便便去送命吗?」

「放手!」柳昊滔滔不绝地说了一大堆,可宇文龙依然仅只是幽冷地吐出二字真言,尽管拳脚相向确实是停止了,但寒霜如冰的凤眸仍然仅是盯著钳制住他手腕的大掌。

「你──」眼前人固执的言辞,让他气结,回视著犀利的视线,柳昊心中不但惊讶於九皇子对於宇文龙的影响,也甚是不明,为何聪明绝顶之人竟然会连如此简单的道理都说不通,「是谁对我父亲说要足凳天下的,你全都忘了吗?你这个家夥,想要前功尽──」

「本王让你放手听见没有?」像是不屑又像是不耐地打断了柳昊再一次的进言,宇文龙冷蔑地凤眸一挑,伸著空闲的长指指著不仅没有放开反而更用力握著他的手,「……你想握著本王的手握到何时?」

「……」也算是说尽道尽,可眼前之人真是让他气极气极,柳昊原本温文尔雅的脸上此刻染满怒容,用力一握之後,自暴自弃地豁然放开,「……放、放吧放吧,反正但凡忠信义士亦都是命薄之人,怪只怪我们托而不慎,忠心成为负累……要去你就去个够吧,本公子不管了!」

……或者他是有些嫉妒和气馁,多年根深蒂固的友谊比不上私情,臣子的忠心比不上情爱之心,明知道就算誓死也应该阻拦,可是他……患而不斥之,是为不忠!

思及此,柳昊大喝一声,「不行,我果然还是应该──」

「……这回轮到你要去哪儿啊?愿意舍命陪君子的柳昊,本王的军师!」

「欸……?」再一次转身,方才那个要死要活,要走要留之人,此刻居然高坐於内阁正座之上,一眼看去早已褪去失去理性的怒焰,淡淡品茗著清茶。动容地忍不住心头一阵烘热,吐出一口沉气,柳昊无奈也欣慰地笑了,「还以为……殿下爷早已经听不入小的犯颜直谏,所以、小的也只好准备换上孝服,前去行忠孝仁义之事!」取出插在腰际的折扇打开微摇,泰然自若地踏入内阁重新坐落,「不过……幸好、万幸,殿下爷您尚且还珍惜羽毛,小的也算侥幸留下小命。」

「哼,本王看你的命长得很,毕竟……祸害遗千年是绝迹不会错的!」放下手中的白玉紫茶杯,宇文龙淡淡地回道。他不是不懂柳昊所言,只是一时被情感冲昏理智,他此刻需要冷静,思一个万全之策,方才能以退为进,绝处逢生。

然而身为庸才之中的庸才,骆魏海听著前方你一言我一语,但是没一句跟眼前这火烧眉毛的事儿搭边的话,他性急地想要开口催问却被身边的小季子拉住了身子。

「骆公公,主子与柳大人就这样儿,您呀也只有一个脑袋,所以还是跟奴才一样,在这边候著吧,千万别去打扰,有吩咐了就照办,倘若把主子给惹恼了……奴才我可救不了您老呀!」

「是、是,说的也是这个理儿……」摸了摸脑袋下的脖子,骆魏海退下一边。

那边小季子和骆魏海嘀嘀咕咕,然而话题中的宇文龙和柳昊却早已无暇去顾及身边的奴才们嘀咕些什麽,一心只想著太子突然的举动,究竟意欲何为。

「…………从何得知、此刻而言并非急要,现在必须先要了解,太子究竟知道多少!」焦急隐於眼底,疑惑显,一双凤眸若有所思,同样也道出了柳昊心中的疑问。

「想来景阳宫内……」瞟一眼在场的众人,小季子等赶紧拨浪鼓般的摇头表示青白,柳昊抿唇窃笑,「此处应该是不存在他人的密探,但倘若不是这里,那就是九皇子那里出了问题!」也不是不可能,毕竟九皇子一直并不得宠,寝宫的奴才们若是想要为自己谋出路也算是人之常情。

「……不、兴许不是。」略一思索,宇文龙却否决了柳昊的猜想,「若是焉阳宫的奴才告密,那麽时机亦选错,那日之後本王便没有再踏足半步,若是要告密谋职,为何不在可以当场抓住本王之时带太子前来,那样岂非更难以辩驳。」

「你的说法也没错,更何况,我也不认为会有人舍近而趋远,太子早已不是什麽香饽饽,这事也非秘密。」

「假如不是告密,而是因为本王之前多日频密的前往焉阳宫……」

「如果是那样,那麽……太子很可能只是道听途说、妄加推断!」合起折扇,掌心一敲,「倘若真是如此,那这事儿就容易多了。相信九皇子也非蠢钝之人,你二人只要一口否认,凭你在太後与皇上心中的分量,太子就算想要强行将罪名加注在你们身上亦非易事,再则此事非同小可,随时可能倒扣太子一项妄言之罪!」太子也确实是好事之人,此种说法反而更容易让人相信。

「……不、先不可如此武断,本王要全当太子悉数皆知!」深邃的光芒敛於眸中,旋转著麽指上的扳指,「本王不能只想好的一面,万一太子掌握了某种证据……」

「证据?此种事情何来证据?」再一次打开折扇,扭头嗤笑一声,然而笑著笑著,柳昊突然微一愣,像是想到了什麽而神色凝重起来,「龙,我也只是依照你的话,作出推断,只是如此推断兴许会让你不悦,可是……若要说到证据,除非九皇子他……」

「不……」不会,他相信……

不、或者他无法笃信,他与炎不是心意相通,可是他不懂,炎儿真的会如此恨他吗?他真的在炎心中如此不堪……恨到要他死吗?

急切地否认之後,宇文龙的内心依然无限波澜,他不知、也不敢去想,倘若当真是炎与太子合谋,炎要他的命,他该如何是好……

话分两头,那一边宇文龙与柳昊苦心谋策,这边宇文炎跟著传令的太监宫女们,看著眼前又是侍卫,又是太後的随侍,如此晃晃****的架势,他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不祥之感。不敢细问,亦知晓即便是问了,恐怕也是自讨没趣,谦卑的身影跟著前方的脚步,他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但愿不会因为自己的轻率而丢了性命。

没过多久,他便被带到父皇寻常时候处理政事的太和殿门口,侍卫们退守两边,带头的宫女姑姑简单地对他说了句“到了”,他便听到太监们通传之声。

带著忐忑的心情,想著该来地总要来,低著头缓缓踏入内殿──

「……来了来了,呐,太後、父皇,你们不信问炎啊,就知道儿臣没有撒谎了!句句都是真的!」

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在场到底有多少人,便被冲到面前之人拉著往前推到众人面前,这才抬头蓦然惊觉,原来不止太後、父皇,还有皇後……柳妃娘娘,柳妃的脸色似乎不太对,又像是在对他施眼色……

「太子又何必如此性急呢?你瞧瞧,你的皇弟都还没给太後和皇上问安行礼呢……」漠视皇後的厉色,柳妃不急不缓地替宇文炎解著围,只可惜她能做的也只有这麽多,但愿九皇子能够随机应变,一切待景阳宫那里的援军到了再说。

「毅儿,你先回来,莫要显得像是我们诬蔑陷害……」拉回自己性急的爱子,皇後看了眼皇上另一侧的明媚女子,「柳妃,你也省口气吧,遮遮掩掩,免得落人口实!」吸取上一次的教训,她相信爱子已经脱胎换骨,所以这一次一定不会再次欺瞒她,更何况这是何等大事,倘若由宇文炎的口中证实,即便他宇文龙飞天遁地,也一定难逃谴责,伦弟如此天地不容之事,太後也无法遮掩偏袒。

「都给哀家闭嘴!」遇到这种事,太後焦躁含怒,她甚至怀疑眼前这两个皇子合起来陷害她的爱孙,犀利的目光投向前方唯唯诺诺、纤弱怯懦的宇文炎,「请安行礼都可免了,哀家今日叫你来,是有话想要问你,你只管坦坦白白,倘若敢对哀家说半句谎言,哀家决不轻饶,听清楚了吗?」

「是、是,儿、儿臣清楚了!」拍案之声惊得他赫然下跪,太後的雌威他第一次亲身体验,掩不住心中的恐惧与让人难以喘息的压迫感,身子微微地颤抖著。

然而宇文炎过於胆怯的反应,看在不同人眼中有不同的观感,太後则认定为心虚,皇後则信以为惧怕,太子在一旁冷笑,他也算是做了件好事,免去宇文炎屈服於宇文龙的强行索取,只有柳妃有些恻隐之心,尽管她不想她们柳氏一门支持的四皇子宇文龙出事,可看看殿下跪著的九皇子,亦也是可怜之人,身为皇子却还不如平民来得尚且可安心生存。

「咳咳……母後,朕觉得……」毕竟是亲儿,感受到肩膀上柳妃不经意盈握地手心,鸿帝也有些不忍心了,可是才开口,便被太後堵了回来。

「皇帝你身子不好,此事就交由哀家处理,你听著即可!」回头安抚著日渐衰弱的儿子,老太後再一次回眸盯著宇文炎,「炎,哀家来问你,可知在宫中结党营私、排斥异己……该当何罪啊?」

「咦,太後,您如此说……」

闻言,太子耐不住性子叫道,但还未说完便被皇後拉住了,不解地回望自己的母亲,耳边传来太後的冷言,「你也无须如此紧张,哀家只是问他知不知事情的严重性,倘若明知如此,却还要在哀家面前耍弄手段,那麽即便是哀家的孙子,亦同样当律判罪,决不轻饶!」

一语双关的话,太後警告地不止下面跪地之人,皇後听清楚了面色凝重,太子却反倒得意洋洋起来,宇文炎低著头,始终不懂太後所说的话,究竟所为何事。

「炎,你的回答呢?」带著皱纹的杏眸将一切看在眼里,再一次回到跪地低头的人身上。

「儿、儿臣知道……」嗫嚅的嗓音同样有些颤抖,双手撑在冰冷地地面,他缓缓道来,「但、但凡结党营私、排除异己者,不论身份背景皆会被夺去一切封号赐封,不论是何身份都将被贬为庶民,流放三千里,情节严重者……斩立决!」

「嗯,看起来你知道的很清楚!」声音虽然不响亮,但宇文炎依然咬字清晰,太後不带一丝笑容地点了点头,「那麽……哀家再问你,倘若谋害皇子,试图串谋夺取大位又将如何?」

闻言,宇文炎惊诧地抬起苍白的脸颊,而另一边的太子,这次他想开口之前,已经被皇後捂住了多事燥舌的嘴。

「如何……还不回答哀家!」斜著苍老的杏眸瞧了眼太子与皇後,老太後心中更是认定此事必定有诈,回眸在看向苍白嗫嚅地宇文炎,将一切皆视为心虚的惶恐,想到爱孙被人诬陷如此不雅不忠不孝之罪,更为恼怒。

「谋、谋害……」他的大脑已经差不多停止运转,谋害皇子四个字,让他想起早前御花园两位皇兄与他之间不欢而散地相遇,可是再如何也谈不上谋害、夺取大位吧!

「谋害又如何?」等不及前方人借故拖延,太後拍在案上厉声催促。

「……谋、谋害皇子、夺取大位……皆、是死罪……」心中的怯意使得言谈都变得不完整,颤抖的唇瓣缓缓而道,「……犯事者即便是皇室血脉亦只可开恩留有全尸,三尺白绫、毒酒一杯……已是太後、父皇的恩典!」口中话,就像是预示著他最後的凄凉下场,酸涩的泪含在眸中,但倔强地他却始终不肯任其落下,轻咬著下唇,等待著命运的最後,只可惜……他始终未能做些什麽,人生匆匆,对他而言十几年的岁月,有娘亲的疼爱,有奶娘的怜惜,有、有皇兄让他暗自倾心,他也应当无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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